"字而有灵,是因为你的爱,给了你的作品生命。"

[MI系列][EBenji]Sealed With A Kiss

※本文部分内容与@陆维坦 的《》一致,借用了《信》整体的梗。老公这是我的作业,喜欢就给我打钱,不喜欢你只能打我了。

关于花吐症的部分,与通用设定不一致的地方均为私设。下划线为信件内容。

送给 @钱能通神 ❀

**

Ethan在属于他的那个灰色小信箱里发现了一封没有寄信人地址和姓名的信。

牛皮纸上印着华盛顿的邮戳,规矩地贴着足额的邮票,准确无误地写着这间小公寓的地址,甚至精确到了门牌号。这毫无疑问是一封冲着他来的信,因为在那行铅字的上面还有三个不太显眼的字母——Mr. H.

他收到这封信时正值黎明,破旧的公寓楼顶上的灯泡在晨曦中闪闪烁烁,玻璃窗外的暴雨刚刚偃旗息鼓。不起眼的信封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推销广告和催缴水电费的通知上面,也许是邮递员昨天下午才放进来的。

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阅读信件,Ethan的手指一寸寸认真地检查过信封的里里外外,在确定牛皮纸内包裹着的只有两张薄薄的信纸后,他才把它塞进拎在左手的那个防水黑色旅行袋里。旅行袋鼓鼓囊囊的,装着几件换洗的衣物,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两部一次性的手机。现金和护照都在Ethan上衣的口袋里,他最后一次检查了所有的东西后,带上兜帽踩着积水离开这间他逗留了半个多月的安全屋。

最早一班巴黎直飞维也纳的航班起飞时间是早上七点十分,Ethan在登机前把在地铁站买的那半杯咖啡丢进了垃圾桶。他的座位靠着舷窗,窗外云层滚滚,距离他最近的旅客戴着耳机全程沉浸在摇滚乐的世界中。

Ethan撕开了那封信的封口,白色的信纸上还依稀可以嗅到烟草和茶的味道。他把信贴近鼻尖,有极其细微的花香混杂其中,一股脑地钻进了他的鼻腔里。Ethan分不清这是什么花的香味,闻起来非常普通,不够浓烈也不够甜美,平庸的无法在第一时间抓住任何人的嗅觉。

单从信纸的材质和气味上看,Ethan猜不出它是从谁手里寄出来的。寄信人为了保证自己的秘密身份不被拆穿,甚至用电脑打字代替了手写。信纸是常见的打印用纸,Ethan展开第一张,从头开始阅读。

“亲爱的Ethan……”他在心里念出开头的称呼,然后忍不住挑了挑眉。除了他的前妻之外,Ethan一时间想不出会有别的什么人给他写这样的信。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收到过信了。外勤特工在任务期间居无定所,Julia只能把明信片寄到Luther的公寓让Luther代为转达。硬质卡片上通常只有寥寥几句,绝对不会像这样长篇大论地写满整整两张信纸。

他接着看了下去:“亲爱的Ethan,今天是周三,凌晨一点半,我在给你写信。我在公寓里没有找到笔和像样的信纸,只能用电脑打字。键盘的声音有点吵,也许待会Luther就会来敲门让我小声点别打扰他睡觉。”

写信的人提到了Luther,显然他的这位老朋友那一晚就在写信人的公寓。Ethan为此皱起了眉头,他认识的Luther并不喜欢在别人家过夜,除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鉴于能把信寄到他的安全屋且会让Luther留宿的人屈指可数而他们毫无例外都是IMF的成员这一点,Ethan怀疑他的组员可能出了什么事。

“你会不会觉得我开头用的称呼太亲密或者太正式了?我不知道美国人写信通常是怎么开头的,如果这让你觉得冒犯的话我很抱歉,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称呼了。只写Ethan看起来怪怪的。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你很可能不会收到这封信,对吧?”

看到这里Ethan几乎已经确定信是谁写的了,他当然不会介意开头的称呼,只是不太明白Benji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写信给他。他们明明有更安全快捷的联络渠道,甚至就在信寄出的那天他们还打过一通电话。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加密的通话频道或者邮件往来里提到的吗?

从最后一句话看来,Benji写信的时候并不是非常在意Ethan能不能收到这封信,甚至特意选择了一个他可能已经离开的日期送达。也许它并不重要,但一封不重要的信值得冒着被CIA发现的风险寄出来吗?

Ethan想不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信纸上会有烟草和花的残留气味。他的技术官不抽烟也不养花,只有几滴不小心溅到信纸上的茶水渍看起来才像Benji平时的行事作风。

“以防万一你收到了信,我得先跟你说明白,这封信里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你可以不看,但是如果要丢进垃圾桶的话记得帮我撕碎了再扔。我只是睡不着,想用写信来打发一下时间。你知道的,我一向废话很多。”

信读到这里,Ethan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纸。他了解Benji,只有在遇到什么令对方非常不安或者非常紧张的事情时Benji才会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失眠的凌晨用写信来打发时间这个举动放在Benji身上反常得他不用经过任何思考就能得出结论——一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急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人物盯上了他的组员们。飞机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半小时的飞行距离,Ethan已经迫不急地想要在维也纳落地。

“我没有预订到Halo5,这不能怪我,是办公室的网太差了。不过就算预订成功了估计也没什么时间玩,我每天都要筛查一堆山一样的加密垃圾,我真的非常怀疑他们是不是把半个部门的服务器都堆到我身后了?他们到底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的技术官,不是应当被他们疯狂压榨的临时工?P.S.DELL的三屏不用来玩Halo真是浪费!”

Ethan在看到Halo这四个字母时惊讶了一下,然后很快明白了信里的Halo和他认知里的Halo指的并不是同一样东西。他原本紧绷着的那根弦在读完这一段后不可思议地放松了下来,他仿佛能听到技术官熟悉的英腔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地抱怨CIA的工资福利差,工作强度高,办公环境差到连游戏的预订页面都打不开。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对方从未在通话或者邮件往来中提到过,他们这几个月来的交流都仅限于辛迪加组织和那些死亡、推测死亡的各国特工的详细资料。Ethan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沉浸在任务中,和Benji的生活脱节这么久了。

他们好像又回归到了过去的位置——外勤和内勤,简单的索取和给予的配合。Ethan想起他们在坎大哈挤同一张单人床的日子,怀里的人因为热不安分地蹭着他,嘴唇几乎贴在他的喉结上。他紧紧地搂着Benji刚刚练出点肌肉的腰,在月亮的见证下偷偷吻过对方额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这件事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却又好像就发生在昨天。Ethan捏着两张薄薄的纸,在八千米的高空凭借这封本该错过他的信,猜测着他的技术官在写下这些句子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我猜如果你能读到这里的话,一定会把我的Halo当成你擅长的那个。可惜我对跳伞一窍不通,高跳低开的难度级别对我来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虽然做外勤特工就要明白自己应当承担的风险,但是Ethan……我现在觉得我可能有点怕死。”

后半句话出现得很突兀,这不是Benji一贯的风格。Ethan觉得有些奇怪,Benji不常提到这种沉重的话题,他从这行毫无生气的打印字体中都能读出Benji敲下这句话时内心的恐惧和挣扎。

信是半个月前从特区寄出的,那件让Benji感到恐惧的事也许至今还在困扰着他。这一点Ethan无法确定,他为自己的一无所知而焦躁不安。Brandt和Luther从未向他透露过半个字,他连猜测的切入点都找不到。换个角度来看,或许Benji遇到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个假设在这封信面前根本站不住脚——Benji绝对不会因为可有可无的小事打扰他,Luther也不会因为可有可无的小事在队友的公寓留宿。Ethan很清楚他的技术官有多擅长掩藏伤口,Benji会展示给他看的只有已经痊愈的手指和结痂的额角。

“我说的死亡不是游戏里的game over,那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我猜你认为我玩游戏的技术很好,其实每次收到新的游戏光碟我也不是一次就能通关的。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擅长FPS,鉴于我在射击考试中永远都打不中十环,你对此应该也不会感到惊讶。RPG类的对我来说更容易上手,不过想要搞定TESV的所有主线和支线剧情可比通关Halo难多了……”

Benji岔开了话题,就像每次不小心说漏嘴时那样。剩下的半页纸都被Benji用来谈论TESV的DLC和mod,Ethan本可以忽略它们,却还是一词一句地认真看完了。他在其中发现了几处低级的拼写错误,有一句话甚至颠倒了语序。这不是Benji会犯的错误,他的技术官在书面工作上一向严谨认真,就连发短信都不会例外。

这段话更像是Benji随便在键盘上敲打出的产物,它们存在的意义并不是真的为了告诉Ethan TESV的DLC和mod都是什么,也不是为了让Ethan明白RPG游戏为什么比FPS更有趣。这只是Benji无意识启动的自我保护机制,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正在阅读这封信的人忘记他前面说错的话。

Ethan展开了第二张信纸,开头的几段依然是TESV相关的内容。没有出现拼写错误,也没有语法问题,说明在写到这里时Benji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但这并不能让Ethan完全放松,他依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悬在半空中。刚才喝进去的那半杯咖啡仿佛和他的胃搅在了一起,Ethan想在飞机落地的那一秒就立刻联系Luther询问Benji的情况。

他不会打给Benji,因为Benji会对他撒谎——“什么?我当然没事!Ethan,我很抱歉写了那封信,忘掉它吧,就当它是个恶作剧好吗?”Benji绝对会这样搪塞他,这种事在过去的两年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Ethan只能匿名送些药品和茶包之类的小礼物到Benji的公寓,最多半天之后Jane就会把Benji私人推特的截图发给Ethan,内容通常都是“圣诞老人夏天也会工作吗”或者“哇,这个药很贵的诶,IMF都不肯报销”之类的。

“说真的我现在非常想把这封信从我的电脑里删掉,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该写这封信的,我不应该凭着感觉做事,因为我的感觉一向很迟钝也很糟糕。你会恨死我的,我会被调到冲绳或者夏威夷的分部去,我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关于游戏的部分戛然而止,紧接着的是一段完全与上文没有任何逻辑联系的话。Ethan的心因为那句“我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你了”从云端急速坠落,他皱紧了眉头,手指在平整的白纸上留下了几道狼狈的折痕。

失去Benji的恐惧完全扼住了他的喉咙,Ethan甚至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他有些僵硬地挺直了腰,每一根神经都因为这个假设而绷紧了。他浑身的关节都很疼,在云层之上的阳光下那双绿得透亮的眸子有一瞬的不知所措,像是突然蒙上了一层雾。痛感和迷茫被机身轻微的颠簸打散,那种糟糕的感觉却清晰地刻在了他的大脑里。

离开Benji的第六个月,被强行压抑的思念终于冲垮了一切。Ethan想见他,想拥抱他,想确定他还在自己身边,甚至想迫使他承诺会永远陪伴着自己。

这太过分了,Ethan想。他暂时合上了信,机舱内的噪音让他无法入睡,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Benji。辛迪加组织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的航程内暂时被放在了第二位,这一刻他只想做回那个还是普通人的Ethan Hunt。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送餐的空姐打断了他,Ethan睁开眼睛接过她递来的食物放在小桌板上,然后拿起膝盖上的信继续读了下去。

“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可能有点不可思议,甚至可能会让你觉得恶心。站在同事或者朋友的立场,你完全可以选择停在这里,撕碎它丢到垃圾桶里去,忘掉我所有的胡说八道然后继续完成你的任务。相信我,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Ethan没有采纳Benji信里的建议,他的目光往下滑了一行。

“好吧,我真的觉得你没必要知道,毕竟这不是唯一的办法,但是Luther和Brandt坚持让我告诉你。他们甚至住进了我的公寓,霸占了你住过几次的那间客房和我刚换的新沙发,以此来逼迫我。我警告过他们离我远点,不过好像并没有人听进去。Brandt每天都在嘲笑我的玛格丽特花,Luther还问我要不要试着泡个玛格丽特花浴。‘这个太简单了,你只要坐在浴缸里想Ethan就可以了’,我记得Luther是这么说的。”

Ethan很容易就能想象出Benji气鼓鼓地坐在铺满玛格丽特花的浴缸里的模样,有雪白色的纤细易折的零碎花瓣贴在技术官的锁骨、胸口甚至乳尖,整朵的花铺在水面上,把水下的风景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再次凑近了手中的信纸,玛格丽特花的香味已经在空气里散得差不多了。Ethan对这种气味毫无记忆,他并没有在Benji的公寓里见过这种小花。也许是他离开华盛顿的这段时间里Benji新添置的植物,他记得这种花很容易养活,和绿萝放在一起也能搭配得毫不突兀。

这是Ethan曾经想要的任务之外属于普通人平凡生活的一角,不过Luther和Brandt与这幅画面实在格格不入。他不知道他们坚持留在Benji家的原因,也不知道Benji用了一大段话想要遮掩什么。信已经快到结尾了,Ethan决定一口气看完它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玛格丽特花并不是我种的,它们和我的关系比这亲密的多——那些小白花来自我,是我吐出来的。哇,这么说可真是有点恶心,不过当心点Ethan,后面还有更让你反胃的事情在等着你呢。

显而易见我生病了,这才是我写这封信的重点。(P.S. Luther和Brandt坚持让我写信给你,把一切交代清楚,避免我们见面时尴尬。)简单地说,我得了花吐症,起因是我没带手套捡起了公园长椅上一朵快要枯萎的百合花并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多管闲事会倒霉,我得把这句话当成我后半生的座右铭或者墓志铭。那朵百合花并不是花店橱窗里的那种百合,它来自一个暗恋着别人的男人或者女人,我不知道那个吐出它的人是谁,总之我被传染了。我昨天在Brandt面前吐出了一整朵玛格丽特花,他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Luther来找我的时候我吐出了第二朵,下午面对测谎仪时我把第三朵藏在了袖子里。这些花让我根本没法入睡,我刚才试着抽了根烟,除了差点用花呛死我自己外并没有什么收获。

医生说我会一直这样不停地吐出花来,直到我没办法再想起你——换种说法就是直到我死。顺带一提,这大概还有两个多月。他给出了两种治疗方法:两情相悦的吻和成功率百分之七十的手术。无论选择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是冒险,我本来想赌自己不是那百分之三十的倒霉鬼,但是Luther和Brandt坚持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不能强迫你吻我,这不会起作用的。所以,如果我真的那么幸运,你收到了这封信,读了它,没有因为我的暗恋而感到反胃或者被冒犯,并且认为自己能够治愈我的话……

下次见面,给我一个吻吧。”

信的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Ethan的手指抚摸过那行“Love,Benji”的落款。他坠下云端的心脏重新回到了他的胸腔里,带着阳光炙热温柔的暖意开始跳动。他把信纸紧紧贴在自己的嘴唇上,玛格丽特花的香气,淡淡的烟草味和红茶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环绕着他,像一个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拥抱。

飞机准点降落在维也纳国际机场,Ethan没有为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打扰Luther的睡眠。他带着那封信来到了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附近的安全屋,邮差在半个小时后敲响了门。

Ethan从收到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中奖通知和两张《图兰朵》的门票,把它们装进了已经贴好邮票印好地址的信封里。他在为信封封口之后靠在桌边上停顿了一下,低头在信封背面的封口处轻轻印了一个吻。

**

Benji梦到了Ethan,梦里发生了什么他醒来时已经记不清了,只有躺在枕边的那两朵玛格丽特花提醒着他,已经失联了八天的那个人刚才确确实实出现在了他梦里。

客厅里安静空荡,自从他按照Luther和Brandt的要求给Ethan写了信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在这里过过夜了。他郁闷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紧接着就趴在床边上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六朵白色的小花横七竖八地摞在一起,最上面的那朵在Benji瞪着它时因为承受不住地心引力,歪歪斜斜地掉到了地板上。

冲澡时Benji拼命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以保证他不会在测谎的时候吐出一大堆花来。这次做得很成功,虽然浴室的地漏被花瓣堵得严严实实,但是至少在Hunley提到Ethan的名字时他没有条件反射地喉咙发痒。

Benji在Hunley和那个负责盯着测谎结果的女特工交换眼神时把两朵差点从他嘴巴里冒出来的花藏进了手心里,他察觉到Hunley路过他背后时抽动鼻翼像是在嗅他身上玛格丽特花的味道。这个动作让他心虚地加快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把口香糖塞进嘴里继续嚼的时候,余光正好瞥见了那封他测谎前拆开的中奖信。

他在《图兰朵》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首演门票和抽屉里的Halo 5之间犹豫了半秒就选择了前者。Benji知道CIA的特工们会在他下班后检查他的桌面、电脑、抽屉,翻遍所有可能会藏着他私下联系Ethan Hunt的证据的角落,所以在捏着门票把西装外套甩肩膀上走出了几步后,他又退回来拿走了那个白色的信封。

信封是最常见的特快信件的材质,Benji在的士的后座上把它和里面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上面没有任何密码或者暗号,看起来就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中奖通知信件。但是无论他回忆到多少年之前,都不记得自己参与过这种歌剧院的抽奖活动。这是一份凭空冒出来的幸运,馈赠它的人或许在Benji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标好了价码。

想到这里,他又不能控制地咳嗽了起来。Benji弯下腰去几乎把上半身贴在膝盖上,以便让那些花掉落到司机视线范围之外。他的鞋子差点被玛格丽特花埋起来,Benji叹了口气,用西装外套把它们和那封信一股脑地卷在一起夹在了胳膊下面。

最后一班直飞维也纳的飞机是下午六点五分,Benji急急忙忙地把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穿过的晚礼服塞进了箱子里,然后拖着箱子赶去了机场。信封和门票被他塞进了贴身带着的那个斜挎包里,飞机飞行平稳后他从最里层掏出了它们,借着机舱的阅读灯又重新看了一遍。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封信来自Ethan,但Benji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用这种方式联络他。他左右看了看,走道边上的那位先生正在看报纸,靠着舷窗的老太太已经睡着了。没有人注意他,机舱里偶尔传来打哈欠的声音和窃窃私语声,Benji的嗓子又有点痒了。

他狼狈地用信封掩住嘴巴,手心托住下巴,接住了那朵掉下来的花。花朵的重量和平时不太一样,Benji对着灯光发现那是一朵小小的白色玫瑰。他疑惑地对着玫瑰眨了眨眼睛,然后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与此同时,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Ethan也咳了两声,一朵漂亮的白玫瑰从他的唇间滚落。Ethan没能及时接住它,那朵小花迎着维也纳的月光一路滚到Ethan亲吻过信封的桌边才停下。

Ethan弯下腰把花捡了起来捧在掌心,在确定了它确实和自己有关后,微笑着用嘴唇轻轻蹭了蹭那朵玫瑰的花瓣。

 

“我猜你已经提前收到你想要的礼物了。”

 

END

**

根据第一个看这篇文的 @钱能通神 的反馈加个后记:

1.花吐症本身的设定是“化解之法为与所暗恋之人接吻,一起吐出花朵后痊愈”,所以结尾Benji和Ethan一起吐出玫瑰花的意思是已经痊愈啦。

2.本文设定花吐症的治疗办法是两情相悦的吻,至于是直接接吻还是间接接吻都在所不论。

3.写到中途收到了 @WhiskEy 寄来的明信片,顺利解决了一个bug~

百分制请打分 @陆维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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