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而有灵,是因为你的爱,给了你的作品生命。"

[MI系列/EBenji/片段灭文] 他一生的故事

Notes:“Despite knowing the journey and where it leads, I embrace it. And I welcome every moment of it.” 


感谢狼丁小甜甜女士为本文心理学相关内容做出的指导和建议,本文为Ted Chiang《你一生的故事》AU,内容与原作相比有不少改动,弱化了语言学习的过程和其中的科幻色彩,如果感兴趣的朋友们请阅读原作。

另外本文中关于班吉的心理状况有参考西蒙聚聚的相关采访,人物年龄和故事发生时间都被重新设定了,请按照AU的标准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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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大概率只有这部分了,没有前情没有后续。起初想写这个故事,就是因为notes里的那句话。原作就是一个又悲伤又温暖的故事。

倘若没有人推着你走,倘若你早就看到前途有花也有荆棘,倘若你一开始就知晓你最终的归处——

班吉还是会选择一样的路,他感谢能与伊森相伴的每一刻,也愿意拥抱那些带给他痛苦甚至让他流泪的时光。

 **


打印机正在运作,很快它就会吐出几张印有墨粉的纸。班吉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他盯着那个正在运作的大家伙,等待着第一张纸滑出它的嘴巴。

办公室里的噪音分贝依旧处于那个让人觉得舒适和令人感到焦躁的交界点,距离他的办公桌五英尺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卡其色紧身裙,烫了红色卷发的女性。她路过班吉凌乱的桌子,用没有涂抹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那台已经完成工作的打印机。

然后,她问:“你真的要这么做?”

那是班吉加入这个神秘组织的第四年,也是他离开英国的第六年。他在特区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客厅里有一套很棒的家庭影院,阳台上有一盆蔫蔫的绿萝,卧室铺着软绒绒的羊毛地毯,冰箱里还存着足够他吃到圣诞节的吐司酱。

班吉记得,阳台上的那盆绿萝会被两盆琴叶榕取代,卧室的那张单人床会换成双人的,床单和被子都是普通的深灰色。洗手间里会有两条一模一样的毛巾,衣柜里会多出很多不属于他的西装和衬衣。

那间公寓他住了二十六年,前九年只有他独居的生活痕迹,后来那十七年,它的每一点变化都会与另一个人息息相关。

班吉很清楚这一切会如何结束,他偶尔会冒出一些可怕的念头——比如问一问他未来的那位爱人,如果早就知道了那个任务会失败,他还会不会选择收下那个水晶球。

他也曾反复思考过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那是差不多两年前的事,他正饱受抑郁症和酒精依赖的困扰。对于他的近况,远在伦敦的叔叔鲜少关心,联系寥寥的同学无从得知,甚至就连身边和他朝夕相处的同事也毫不知情。

就在那个时候,他揣着一小瓶威士忌,推开了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茶水间的门。


**


班吉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坐在桌子前,黑色的短袖紧紧地贴在他紧实的肌肉上。也许是班吉推门的声音打扰到了他,他在班吉关上门逃去洗手间之前转过了身。

“嗨。”他甚至主动跟班吉打招呼,阳光让他的绿眼睛透亮得像一颗宝石。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胸卡或者通行牌之类的东西能够告诉班吉他的名字,但是班吉确信自己认识这张脸。

“亨特特工。”班吉对着他微笑,那个金属的小瓶子正隔着一层布料贴着他的大腿,“我猜我打扰到你了。”

“有点?”亨特说,“我在等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待到他来。”

班吉犹豫了一秒,他的手按在门把上又松开。亨特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转过了半个身子专注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好吧。”班吉妥协了,他关上了门,走过来找了一个离亨特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他明白自己绝对没有机会躲过亨特的眼睛偷喝到哪怕半口威士忌,所以假装自己只是来这里偷懒的,也许他应该翻出点小饼干来做个幌子?

班吉还没想清楚他到底应该去拿哪个罐子里的饼干,亨特突然推了一杯红茶过来。泡在水里的红茶包正在迅速地给这杯透明的液体上色,班吉抬起头,看到对方手里端着一杯同样热气腾腾的咖啡。

“这是我第一次泡红茶,味道可能不太英国。”亨特解释道。

班吉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亨特又坐回了他的位置上,班吉开始啜饮那杯红茶时,他正在低头看手表。他约的那个人似乎已经迟到了好一会儿了,班吉心不在焉地想,他们可真会选地方,总部那么多个茶水间,偏偏选择了距离数据分析科最近的,这太影响他每日一杯的计划了。

缺乏酒精摄入让班吉有点坐立不安,红茶没办法欺骗他的舌头和大脑让他得到满足。那些困扰着他的东西又回来了,它们来势汹汹,马上就会捏紧他的喉咙。威士忌就在他的裤子口袋里,班吉伸手隔着那层面料抓住了它,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还好吗?”亨特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班吉猛地收回手,他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亨特。

“我……”班吉舔了舔嘴唇,“我没事,我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他意识到自己的演技在亨特的眼中其实十分拙劣时,亨特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额头。这一连串动作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班吉完全没有印象。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却被金属椅背和亨特温热的掌心困在了原地。

“你出了很多汗。”亨特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清亮温柔,“需要我叫医生来看看吗?”

班吉摇头,他躲开亨特的目光,说:“只是感冒而已。”

这是个听起来很站得住脚的借口,亨特相信了。茶水间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一个戴着米黄色帽子的黑人男性向他们走了过来。

“我想我该走了。”班吉放下那杯他只喝了一口的红茶,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嗨,卢瑟,好久不见。我会帮你们带上门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那儿还有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

卢瑟耸了耸肩,说:“你可以挂上它。”

“再见,邓恩。”亨特对着班吉礼貌地挥了挥手,“不舒服的话要早点去看医生。”

班吉真想停下来问问大名鼎鼎的亨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但他还是草草地说了声再见,然后直接关上了门。


**


总部茶水间的那扇门或许是他一生中推开的意义第二重大的一扇门。意义最重大的,将位于伊斯坦布尔。到那个时候,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会有一枚铂金的戒指,没有碎钻也没有镌刻任何姓名缩写,只是一枚样式普通的婚戒。

另一枚戒指戴在他丈夫的手上,过道太狭窄,他们没有牵手。他的速度比他的丈夫快了点,先一步推开了那扇门。他记得那间安全屋的样子,窗户开得又小又高,室内简陋昏暗,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借着门外的光线,他会在黑暗中瞥到枪管反射的光,他会反身推开即将进入射程的丈夫,就在子弹射出的那一刻。

“伊森,有埋伏!”他会说,“安全屋里有人!”

那个时候,他将是五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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