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诗

#4

Jane拿着他们好不容易复制的通行卡等待Benji将她伪造的身份资料放进俄罗斯联邦对外情报局的数据库时，Brandt接到了CIA局长，也就是IMF现任部长的电话。Hunley在那头毫无愧疚感地说CIA的技术员刚定位到那份文件现在并不在“森林”里，而是被一位俄罗斯特工带到了城中心的一栋大楼中。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重要文件的交接以及情报的交换首选的地点从来都不是那栋Y字形的大楼。Benji要求CIA的技术员和他共享定位文件的方法，却被Hunley一口回绝。身兼两职的Hunley此刻更多的是站在CIA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他们绝对不会透露关于那份文件的半点与任务进行无关的消息。甚至连Ethan都不知道那份被偷走的重要文件究竟是什么内容，值得美国官方费这么大力气也一定要拿回去。

“我只想要那个文件的实时定位信息，我敢打赌，CIA肯定在文件中植入了什么追踪器之类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不肯派自己的人来，非要我们在这里受冻？”

“CIA的人都不太方便。”Luther把他的东西收进包里，跟在Benji和Ethan的后面，“他们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俄罗斯这边就会立刻得到消息。”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那些计划ABCD之类的完全用不着了。”

“Luther负责调出大楼附近的实时卫星地图，我们得先找一条合适的路。Brandt负责联系CIA的人，看他们能不能提供更多的关于那栋大楼的情报。Benji，等Brandt那里有消息了你就按照原本的A计划行动。”

“如果没消息呢？”Jane问。

“Ethan，我觉得我们暂时还不需要CIA的协助。”Benji把电脑屏幕转过去对着Ethan，那上面是方方正正的三十二个摄像头监控窗口，“虽然他们人多，但干活的速度真够慢的。你知道吗，我在CIA上班的那几个月，处理的数据比他们技术部的任何一个人都多，我觉得我可能帮他们把这半年的工作量都搞定了。”

他们原本计划由Jane和Ethan冒充俄罗斯联邦对外情报局的特工，分别混入“森林”把那份文件偷回来。到达莫斯科后却发现，那栋大楼比他们想象中的难渗透多了。于是计划B派上了用场——他们得里应外合，Jane负责里，Ethan和Brandt负责外。可现在要进入的目标换成了一栋建在居民区附近的大楼，但因为Benji可以控制摄像头的缘故，进入它似乎比进入“森林”要简单一些。

Hunley不要求他们非得秘密潜入，只要求他们不要暴露IMF特工的身份，也不要把这栋写字楼炸成废墟就好。Luther选择的停车地点在这栋楼西面的一家咖啡厅后门口，好在那条巷子不算窄，停一辆SUV也并不扎眼。Jane和Ethan拿好需要的工具后就跳下了车，Brandt、Benji和Luther留在了车里。

那栋楼里有干扰外部通讯的设备，进入它后，Benji就失去了Ethan和Jane的信号，只有两个身处其中的特工能够互相沟通。车里的三个人沉默地面对着各自的屏幕——顺带一提，Brandt的屏幕里是Hunley的脸，而Luther和Benji的屏幕上则分别有一半的监控窗口。

Jane和Ethan的任务进行的非常顺利，远远超乎了预期。Brandt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直到Luther看着Ethan带着那份文件快要走出大楼的大门时，Hunley突然命令他们派出一个技术员重新回到那栋大楼里去。

“文件被拷贝了。”Hunley说。

“什么？！”Benji转过脸去，面对着Brandt的屏幕皱起眉，“这个情报也太突然了。”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你们需要派出一名特工到那栋楼里去，把原始数据销毁，那些上传数据和其他备份交给CIA。”

“我倒是更愿意黑进俄罗斯联邦对外情报局去销毁那些上传数据。”Benji知道这个任务非他不可了，“我需要换件西装吗？”

Brandt点了点头。

他们暂时无法联系到Jane和Ethan，即便联系到了，Ethan和Jane也不知道该怎么销毁那些资料——如果他们能做到这个，IMF也就不需要Benji这样的技术人员了不是吗？

Benji走的匆忙，连通讯的耳机都忘在了桌子上。他拿了一张仿造的门卡，钻进咖啡厅的后门就消失了踪影。Luther手忙脚乱地把Benji的个人信息也塞进了那栋大楼的门禁处的系统内，他刚做完这些，Ethan和Jane就打开车门跳了上来。

“任务完成。”Ethan举起文件拍在Brandt的桌子上，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Benji人呢？”

“他有新的任务，销毁被拷贝的文件。”Brandt把那份撕毁了封条的文件塞进一边的公文包里，怪不得他们这么容易就拿到了它，原来俄罗斯方面早有准备，做了备份。这栋大楼的安保系统独立于其使用的内网，大约是为了方便把它当做接头点。而内部的所有关键的数据资料，都储存在内部的服务器里，只有进入位于五楼的那个连窗户都没有的机房，才有可能销毁CIA被备份的文件。

Ethan得知Benji一个人进入大楼后试图通过语音通讯联系他，却发现Benji的耳机就丢在他面前的桌子上。Luther负责的那一半监控录像的第三排第二个小窗口处出现了Benji的身影，他像个迟到了的员工，急匆匆地把通行卡在门口刷了一下，等灯变成绿色后就一头扎进了大楼。楼里有几个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也许并不是摄像头拍不到，只是他们能控制的摄像头拍不到。Benji在电梯到达三楼时遇见了一个高高壮壮的俄国佬，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俄国佬把电梯停在四楼，揪着Benji的领子把Benji拎了出去。

“Benji！”Ethan完全忘记了对方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Luther负责的监控断在了四楼的电梯口，Ethan扑回Benji的笔记本想继续追踪他的行踪时，发现监控只有六楼和七楼的角落。四楼和五楼像是蒸发在了这栋建筑里，他们听不到Benji的声音，也看不到他的影像，更加无从得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俄罗斯对待美国间谍的手段一向狠辣——当然Benji不会承认他是个间谍，他只是个特工，是那种一旦死亡或是被捕，美国官方将根本不予承认的那种特工。可Ethan明白，车里的剩余三位长期效力于IMF的特工们也明白，不管Benji是什么身份，俄方都会把他当做间谍对待。他们会囚禁他，会虐待他，会想法设法从他嘴里撬出美国的秘密，然后处死他。

“我要去找他。”Ethan拍了一把桌子，拎起搭在一边的外套就要开车门，却被Jane一把拦了下来。

“如果Benji已经被发现了的话，你就算回去，也只是多一个牺牲者。”

“我知道，但我不能因为这个，就丢下他不管。”

“没人要丢下他不管，我们只是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

“计划？”Ethan抬头看向Brandt，“等我们有一个详细的计划时，Benji大概已经在莫斯科的监狱里了。”

“不论如何，Ethan Hunt，你绝对不能自投罗网。”Brandt心烦地合上了笔记本，他不想让Hunley看着他们吵架，否则他绝对会被报告压死，“我也很担心Benji的安危，但你得冷静下来。”

“这是唯一能够救Benji的方法。”Ethan一步都不肯让，Luther觉得自己又重回了伦敦的地下车库。

“你带着我们绑架英国首相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但事实证明Ethan就他妈的是对的。”Luther也加入了战局，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Jane皱着眉头站在一边，她瞥了Brandt两眼后，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Ethan的脸上。

“如果俄罗斯人真的抓到了Benji，他们肯定不会在地上挖个地道把他送进监狱去的。”Jane用下巴指了指Luther的电脑，“劫车可比冲进大楼里来硬的简单多了。”

“我同意Jane的看法，我们应该等等。”Brandt抱着胳膊坐回了椅子上。

“五分钟。”Ethan指了指手表，设定了一个倒计时，“五分钟之后没有Benji的消息的话，我就要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Jane说。

四个人都沉默地坐在各自的地方，Luther和Ethan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Brandt坐在驾驶座上揉着眉心对着车窗外好像在发呆，Jane坐在地板上把手里的枪拆成一堆零件后又拼了起来。Ethan的手表上的倒计时显示还剩十九秒，他已经站起身准备拿过外套时，Luther发现左下角那个非常不起眼的大楼外部监控的窗口处，出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影。

那个人从二楼的窗台上跳了下来，好像跌进了灌木丛里。摄像头距离那个窗口有点远，等那个人一瘸一拐地钻出灌木丛往马路上跑时，Luther立马让Brandt把车往大楼的方向开。

“Benji。”Luther简单地说明了理由，“我看到了Benji，他正在往这边跑，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追他。”

Brandt立刻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就冲着Benji所在的方向去了。Ethan看上去已经比刚才冷静了一些，车子开到Benji的位置还需要那么一段时间，趁着这个空档，Luther问他：“Ethan，你有没有觉得你对Benji的保护欲旺盛的不太正常？”

Ethan还没来得及回答，Brandt就接过了话茬：“我绝对同意你的看法，Luther，上次在伦敦我就感觉到了。”

“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Ethan不肯承认那个大家都发现了的秘密——他原本应当是最擅长伪装掩饰的人，但他同时也应当知道，有些东西无法隐瞒。

“你明白。”Luther看了一眼他的挚友，“只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为什么不跟他直说？”

“因为我不确定Benji他——”Ethan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酝酿，Brandt就一个猛刹，他的脑袋差点撞到Benji的笔记本屏幕上。领带扯得乱糟糟的技术员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跳了上来，他一边关门，一边催促道：“快点走快点走，好像有人追来了。”

“Benji，你到底在搞什么？”Ethan让出了那个凳子，Benji却没有走过来，他一屁股坐在Jane身边，拉起裤腿给大家展示了一下他可怜的脚踝。

“如你所见，我去执行任务了。”Benji疼得抽了抽嘴角，“我恨内网，如果不是因为那栋倒霉的大楼黑不进去，我也不需要从二楼的窗户里跳出来。该死的，我走到一半才发现我没有带通讯耳机，还好我带了研发部门前段时间改良的那个微型麻醉枪。”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们如果看了监控的话应该注意到了，我被一个俄罗斯人盯上了。不过我很幸运，只有他一个人。我出了电梯，走到楼梯间的入口处就用麻醉针放倒了他。可惜我没时间把他藏起来，只能随便丢在楼梯间里，对不起啦。”Benji抓着Ethan的手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到了凳子上，把脚踝交给了Ethan处理，“他以为我是个小偷之类的，说真的我挺生气的，难道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个特工吗？”

Ethan抬起头看着Benji笑了起来：“你是我见过的最像特工的特工了。”

车厢里的其他三个人冒着交通肇事的风险，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真是够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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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是很擅长写谍战，里面的黑科技BUG什么的请大家不要殴打我，就算要打我也打手不打脸…TVT

下一章完结，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

明天去开庭啦……肯定不更就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