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Madrid Days 06
标题：Madrid Days/日在马德里
分级：R
配对：Cris/Kaka（斜线有差）含其他票哥后宫
警告：有砍人描写
注释：AU+OOC/AI! Kaka/ @陆维坦 的脑洞的另一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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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阳光透过玻璃和薄薄的纱帘，叫醒了床上背对着各自睡得昏天黑地的克里斯和哈梅斯。哈梅斯先醒过来，他打着哈欠坐起身的时候，克里斯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略微有些尴尬地道了声早安，屋子里安安静静地只剩下他们起床穿衣服的声音。
对面卧室的门锁得紧紧的，但是哈梅斯路过的时候还是有点后怕。他坐在餐厅里，等着克里斯端早餐出来。面包机把烤好的面包弹出来，克里斯按下咖啡机的按钮，看着刚磨好的咖啡满上了杯子。
哈梅斯在外面问：“要我帮你吗？”
“不用。”克里斯拒绝道，他端着面包和咖啡出来的时候，哈梅斯正无聊地在揪扯桌布。看着克里斯出来了，哈梅斯立马一把松开手里的布料，对着他露出一个笑脸来。
克里斯也勉强堆起一个笑，哈梅斯低下头去撕手里的面包时，听见克里斯说：“等会我会叫车送你回去。”
“嗯。”哈梅斯乖巧地点头，然后有点期待的看着克里斯，问，“那我还能再来吗？”
克里斯没有理他，自顾自地端起咖啡一边喝一边查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哈梅斯明白了克里斯的意思，失落地低下了头。他手里的面包变得索然无味，只是草草几口吞下，连咖啡都没有喝完就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克里斯没有留他，只是最后给了哈梅斯一张卡。哈梅斯不明白克里斯的意思，他坐在出租车里，从打开的车窗的缝隙里看着克里斯。
“你回去上学吧。”
克里斯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哈梅斯趴在后面的玻璃上看着克里斯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去，走进了那个铁荆棘栅栏。手里的卡片被他的掌心煨得发热，哈梅斯把玩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屋子里依旧没有半点其他人发出的声音，克里斯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后，打开了主卧对面的那个客房的门。
里卡多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用那种别扭的姿势侧躺在地板上。他的四肢关节软软地耷拉着，眼睛紧紧闭着。克里斯走到他面前，坐在床沿上，俯下身子盯着里卡多的脸。这样凑近看，里卡多和Ricardo相似到了几乎真假难辨的地步。里卡多脸上的每一块皮肤，每一根毛发，都和克里斯记忆中二十几岁的Ricardo一模一样。
克里斯伸手出去，他温热的指尖轻轻滑过里卡多的脸颊。冰冷的毫无生气的触感让克里斯像是触电般的突然收回手来，克里斯盯着地上的里卡多，满脑子都是他昨晚和哈梅斯对峙时的所作所为。他从来都没有在Ricardo身上见到过这么失态的样子，他的Ricky永远都是温和礼貌的，而躺在这里的里卡多，撕开和Ricardo一样的温柔外表，内里是完全不同的歇斯底里的粗鲁。
克里斯站起身来，拿出手机联系了里卡多的生产商，本部位于马德里的伯纳乌公司。
接线员是个女生，声音甜美，却总是让克里斯觉得机械味道浓重。她问克里斯：“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我两个月前购买的机器人，好像出了点问题。”
“您的机器人发生了故障吗？能否请您具体叙述一下故障表现呢？”
克里斯沉默了一下，他转过脸去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里卡多。里卡多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表情不喜不悲，平直的嘴角和放松的眉头都和睡着了无异。寂静的空气无声无息地在四周流动着，空调运作的细微响声被一个人的孤单感成倍的放大了在克里斯另一侧耳边聒噪。
克里斯弯下腰去，蹲在他身前，手摸到了里卡多后脑勺上那个按钮。
“先生？”接线员在那边催促着克里斯，克里斯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的指肚在那个按钮上抚摸了几下，轻轻地按了下去。
“没事了。”克里斯回答，他看着里卡多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睁开眼睛，用手揉着眼角，挣扎着坐起了身来。
“如果您需要上门维修服务或是退换机，欢迎致电……”
克里斯没有听电话那端的接线员在说什么，他放下手机，手指胡乱在屏幕上点击了挂断。脸上带着倦容的里卡多后背靠着床边，抱着膝盖正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克里斯。克里斯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抬起眼直直看向里卡多。里卡多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闪动几下躲开克里斯的视线，嘴巴动了动，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以为你不会道歉呢。”克里斯说，他直起腰来，俯视着还坐在地上的里卡多。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像对着哈梅斯那样，对着里卡多伸出手。
里卡多仰视着克里斯，克里斯的喉结一动一动的，克里斯睡袍开领处露出的皮肤也是干干净净的。里卡多的嘴角翘了翘，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来。克里斯注意到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在克里斯离开客房后，里卡多才慢慢站了起来。他身上的关节都在咯吱作响，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想，如果是真正有着痛觉神经的人类的话，这个时候大概已经疼得站不起来了。
里卡多不知道这算是自己的优势还是劣势，他努力在克里斯面前表现的和一个人类无异，所有的“非人类”的举动，里卡多都是自己在这个房间里，或者是趁着克里斯出门或睡觉的时候在客厅搞定。与克里斯相处的分分秒秒，每一个微笑，甚至每一次眨眼，里卡多都在模仿他认知中的人类应该有的样子。
他走出客房的门，克里斯正站在衣柜前系着衬衫的扣子。用余光瞥见里卡多出来了，克里斯随口问他：“我的那条灰色的领带呢？”
“在往下数的第三个抽屉里，那里面都是灰色的。”
“Ricardo，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做没发生的。”克里斯蹲在抽屉前翻找着领带，头也不回地对着站在走道上的里卡多说道，“你是我买来的，如果你不听话，我留着你就没什么用了。”
“……我知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有第二次，我一定会履行我的承诺，把你还给伯纳乌。”克里斯找到了那条领带，在镜子前熟练地打着结。克里斯的外套搭在一边的椅背上，他系好领带之后随手捞了起来。里卡多站在门口看着他穿好西装，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回应道：“嗯……”
梅西早就把车停在铁栅栏外面等着克里斯，他今天下午有个颇为重要的会议需要出席。里卡多沉默着把克里斯送到门口，在他关上门前，突然出声喊了克里斯的名字。
克里斯转过身来看着他，问：“怎么了？”
“你昨天跟那个人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克里斯皱起眉，像是不满里卡多这样耽误他的时间。
“什么话？”
“就是……”
“嘀嘀嘀！”
梅西大概是等着急了，用力地按了几下喇叭提醒克里斯快点出门。里卡多一句话被梅西的喇叭声打断没有说完，克里斯也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转过身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给门后的里卡多，克里斯脚下生风，踏过那条铺了鹅卵石的走道，冲着等在外面的梅西去了。
里卡多轻轻掩上门，给门落了锁，脚步拖沓地走到客厅，抿着嘴唇从脑袋后面扯出那条电源线来给自己接上。他用沙发上的毯子把自己整个人裹在里面，背朝着电视机的方向，面朝着沙发的绒布靠背，假装自己在午休。
天色从明到暗，太阳从东走到西，时钟滴滴答答走过大半圈，眼看着马上十二点了，克里斯还是没有回来。
里卡多坐起来，把黑色的电源线在手上绕了两圈，塞回原处。里卡多在关闭的电视的黑色屏幕上看到自己的眼睛发着幽幽的暗光，他俯身过去打开了沙发边的落地台灯。皮质的灯罩将暖色的光晕圈在这小小的一隅，驱散了里卡多眼睛里的异样。里卡多拿起放在茶几下面的书，靠在扶手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
他并没有看进去半个字，窗外有风声呼啸而过。克里斯没有给里卡多传来只言片语说他今晚还回不回来，里卡多只能坐在这里等到天亮。他翻了一会儿书，无聊地起身打算去洗个澡。浴室里的灯光和空调都很足，里卡多对着镜子，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被克里斯捏得有点小小的凹陷的脸颊。
他感觉不到疼，凹陷用肉眼也发现不了。里卡多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那里，回忆起那件事的始末。克里斯的每一句话，每一分表情，都以数据的方式烙在了他的芯片里。里卡多可以轻易地模仿出克里斯昨晚掐着他的脸颊的力道，他也不是没有力气甩开克里斯的钳制。只是因为那是克里斯，他是里卡多，他舍不得这样做而已。
只是，克里斯似乎并不屑里卡多的不舍。里卡多难过地想，如果他是个真正的人类的话，如果他也拥有温暖的皮肤，拥有呼吸和心跳，拥有百分之百的情感体验的能力的话，克里斯会不会爱上这样的他呢？
里卡多不知道答案，时钟敲过凌晨三点，克里斯还是没有回来。他蜷缩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发呆。太阳慢慢地露出头来，阳光照进这间空房子里，里卡多才惊觉已经又过了正午。
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人敲响了门。克里斯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一手扶着门框，一手举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里卡多没有多问，他把拖鞋放在克里斯面前就转身到厨房给克里斯准备咖啡去了。关门声后，克里斯一边换拖鞋，一边还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他的声音被咖啡机运行的声音盖去了不少，但是里卡多还是听到了。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再一起出去玩。Bale那边我来说，合同都签了，他还能说什么？”
里卡多不知道另外一方是谁，他只是条件反射地猜测，克里斯是不是又打算带别人回来了。这个想法让里卡多莫名觉得指尖发凉，他僵硬地想要拿过杯子，却失手把杯子碰到了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并没有让克里斯担心，他依旧在客厅，等着里卡多的咖啡，和电话那边的人调着情。
